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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长乐公主再也坐不住,干脆起身走出车厢,亦如小侍女那般站在车辕上,任凭雨水浇在头顶,一双清冷的眼眸盯着沈纬,不悦道:“本宫乃是天潢贵胄,这大唐山河随处可去,你这般一再阻拦,究竟意欲何为?”
嘴里说着话,眼睛看到沈纬的狼狈模样,越发印证了房俊先前所说的话,果然是这个贼人意欲谋害房俊,反被房俊所伤……
沈纬忍着眼睛的剧痛,咬着牙道:“请恕末将无礼,末将之行为只是为了殿下之安危着想,若殿下心有不满,大可上书陛下,治末将之罪,可在此之前,末将必须为殿下之安危负责,不敢放任殿下离开。”
他现在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悬崖,若是不能将房俊找到杀了灭口,十条命都不够水师兵卒们砍的,又岂在乎得罪区区一个长乐公主?
若是房俊不曾潜入庄园与长乐公主通风报讯,那么自己顶撞之罪,大不了就是丢官罢职;可若是长乐公主此番乃是受了房俊的指使去跟水师通风报信,自己立马就得大祸临头。
这一宿,水师那边迟迟不见房俊出去,早已经火上房一般急不可耐,闹腾了好几次,又一次甚至差点引发水师兵卒与苏州郡兵的火并,若非顾忌着房俊有可能被胁迫起来,硬闯有可能会害了房俊的性命,这会儿整个苏州郡兵的营地怕是早就被水师那帮子骄兵悍将给踏平了……
雨水淅淅沥沥,不一会儿就将长乐公主的头发打湿,小侍女赶紧钻进车厢,拿了一柄油纸伞撑开遮住雨丝。
一袭绛色宫装的美人儿眉目如画、身姿窈窕,立在马车上,头顶撑着一柄染了花纹的油纸扇,漫天微风斜雨、路旁花树苍翠,好一幅江南仕女俏立雨中的优美画卷。
然而长乐公主却丝毫没有半分自我欣赏的意境,心中火烧火燎,面对着油盐不进的沈纬,颇有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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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君买、卫鹰等人一宿未睡,此刻一个个哄着眼珠子,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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