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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要给柴哲威定罪却也不易,火宅这种事实在是太容易发生了,事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要纵火之人宁死不肯指证柴哲威,那么便很难找到其他的证据……
李元嘉一身紫袍,年过三旬却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质绝佳,拱手道:“那么微臣敢问殿下,今日是否在这朝会之上,商议如何处理此次失火事件?”
未等李承乾说话,房俊已经站出班列,朗声道:“此事看似偶然,实则影响深远,不能轻易妄下结论。太子殿下已经指派大理寺、刑部、卫尉寺抽调精干官吏前往左屯卫,调查起火之事,一时之间尚未有结论,故而这件事还是应当放一放,待到调查出了结果之后,再做定论。”
他已经感觉到宗正寺的发力,会使得事情出现巨大变故,毕竟柴哲威乃是平阳公主之子,其弟柴令武更是巴陵公主的驸马,妥妥的皇亲国戚,若是宗正寺强势一些非要将此案移交至其手中,谁也没办法阻拦。
所以也没提稍后在政事堂商议此事,只要案件没有移交至宗正寺,随时随地都能给柴哲威定罪……
李元嘉却好似早已经料到他会这样说,面色如常,大声道:“越国公此言差矣。谯国公乃是皇亲国戚,名册早已登录在皇族的玉蝶之上,自然受到宗正寺至管辖。昨夜宗正寺、大理寺、刑部、卫尉寺,数个衙门一起前往左屯卫营地,连夜调查之后,并未发现任何认为纵火至痕迹。既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谯国公纵火,那么后续如何处置,那边是宗正寺的事情,任何衙门都没有权力插手。”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殿上的内侍,冲李承乾施礼道:“殿下明鉴,此乃皇族之中五位亲王、十二位嗣王、二十六名郡王的联笔签名画押,恳请殿下将柴哲威一案移交至宗正寺处置!殿下,宗正寺负责管理所有事涉皇族之事务,乃是皇族的主心骨,然而自从贞观一来,宗正寺至权限却受到打压,越来越小,许多事情即便是皇子、驸马涉案,宗正寺都无权处置。比如之前赵国公状告越国公涉嫌谋杀其子,朝廷组建三法司同审,结果子虚乌有,但是后续对于越国公之处罚却依旧是朝廷各处衙门权衡之结果,宗正寺毫无插手之权利。殿下,长此以往,宗正寺形同虚设,对于皇族之危害不堪设想……若今日不能将谯国公一案移交至宗正寺,微臣恳请殿下准许请辞。”
说着,居然摘下头顶乌纱,放在地上,自己则跪下去,以头顿地,态度坚决。
李承乾看着手里的这份联名奏折,心里有些不满,却也难以委决。
皇族乃是大唐之根骨,更是李氏父子的根基所在,如今皇族之中却悍然参与朝廷之事,且明目张胆的违背他这个监国太子的意志,这怎能不令他心中难安?
说浅了这是皇帝对于皇族的统治力在下降,太多人想要拥有自己的利益,说深了,那就是整个皇族都不看好他这个太子,想要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狠狠的打一回他的脸,将他这个太子的威信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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