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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谈到夕阳落山。
李孝恭很是欣赏薛仁贵的天赋、人品,将自己于战争之上的感悟倾囊相授,无所保留。薛仁贵也钦佩李孝恭的战功,虚心学习,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问题,都能得到合适的解答。
夕阳西下,值房内凉爽了一些。
李孝恭最后说道:“‘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乃《孙子兵法》所言,窃以为实乃战争之至理,时刻记之,权衡揣摩,自当青出于蓝,得其神髓。”
薛仁贵颔首道:“谨受教。”
“哈哈!”
谈了一下午,李孝恭却没有几分疲累,反倒是兴致勃***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时候不早,本王让人备下酒宴,咱们小酌几杯。今晚在交河城歇息,明日一早,便起身向西,坐镇碎叶城去吧。”
薛仁贵起身施礼道:“多谢大都护美意,不过末将心中紧迫,便不留下了。夜间凉爽,适合行军,末将这就打点行装率领亲兵出城,连夜赶往碎叶镇。”
他此刻心急如焚,担心大食国当真出兵西域,那么碎叶镇便首当其冲,必须赶过去做好应对。
李孝恭想了想,也没有挽留,只是叮嘱道:“一切都要小心为上,步步为营,谋定后动,切忌冲动鲁莽。匹夫之勇,那是兵卒们应当具备的,汝身为主帅,要懂得取舍进退。”
薛仁贵惶恐道:“大都护镇守西域,您才是军中主帅,末将如何敢当?”
李孝恭唏嘘道:“本王老啦,早已无当年之雄心壮志,如今风云跌宕,正是汝辈奋起争先之时,何需妄自菲薄?不过无需将功劳看得太重,一切都要以战略目地为重。只要受得住西域,哪怕打了一百次败仗,首攻依旧是你的。可若是丢失了西域,就算你阵斩蛮夷数十万,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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