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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德棻颤巍巍道:“关陇同气连枝、互为一体,自当同进同退。只不过令狐家早已脱离军队多年,实力着实有限,子孙尽皆读书进学,从不曾染指军权,纵然有心相助,奈何力有不逮,惭愧,惭愧。”
这几年,令狐德棻潜居府邸,一心治学,整日里窝在书房编纂书籍,欲在老迈之时将一生所学编撰成书传诸后世,早已不理朝中事务。几个儿子天资有限,能力不足,在朝堂之中亦是投闲置散,不为人所关注。
事实上,与关陇门阀最早开始脱离的便是令狐家,此次兵谏,事先事后都没有令狐家的参与,此刻又怎能愿意一脚再踩进这个烂泥坑?故而语气虽然婉转,态度却很是干脆。
令狐家不跟着掺和了……
长孙无忌眼神如刀,面容冰冷,缓缓颔首:“人各有志,老夫自然不会强求。令狐家如今传承汉学,一心成为书香门第,老夫亦是与有荣焉。只希望令狐家的子弟能够秉承先辈之志向,壮大门楣、传承家业。”
言语之中,威胁之意毫无保留。
令狐德棻老脸上并无表情,只淡然颔首:“多谢赵国公关怀,只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吾等老朽昏聩,又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兴衰荣辱,各安天命吧。”
长孙无忌再不多言,目光挪到贺兰楚石脸上,冷声问道:“贺兰家该不会已经找好退路,打算全身而退吧?”
一句话,贺兰楚石冷汗都下来了。
谁都知道贺兰家与房家沾亲带故,若是房俊率军回援长安一举奠定胜局,不仅其声望一时无两,更会成为东宫真正的柱石,日后太子登基为帝,必为宰辅之一,把持朝政。
似乎无论局势终究如何,贺兰家都稳坐钓鱼台,所以很是没有必要破釜沉舟跟着关陇门阀拼死拼活……
娘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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