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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昨晚睡得可好?”张鲸温情而关切地问。
万历皇帝一副懒洋洋没有睡足的样子,回道:“张先生今日就要离京了,当然睡得不好啊。”
张鲸鉴貌辨色,谨小慎微地说道:“万岁爷,张先生要离京,依奴婢看,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万历皇帝神情微微一滞,盯着问:“何来高兴一说?”
“奴婢斗胆说几句,望万岁爷莫怪。”张鲸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猜测万历皇帝的心思,也是关于张居正的,被万历皇帝狠狠斥责一顿,所以这次十分谨慎。
“说吧。”万历皇帝一抬手。
“奴婢以为,张先生离京,将是万岁爷亲政的第一步。”
“切,说得容易。”万历皇帝不以为然道。一说起亲政,他就不由自主想到李太后的训斥:不到三十岁,休想亲政。
张鲸又道:“娘娘的心意,万岁爷莫非还没有看明白吗?”
“我娘的心意?她什么心意?”
“万岁爷,您想想,娘娘这次为什么不下懿旨给文武百官为张先生饯行?奴婢以为,不希望张先生被文武百官打扰只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想检验一下文武百官到底听不听万岁爷的话?”
“哦?此话怎讲?”万历皇帝本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张鲸的几句话将他撩得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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