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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
冯保禀道:“万岁爷,内侍说兵部侍郎王象乾的儿子王与定求见。”
朱翊镠头也不抬:“有请。”
冯保也没有立即去传旨,而是弱弱地问道:“是万岁爷召他进宫的吗?”
“要不然呢?”朱翊镠这才抬起头,感觉冯保话里有话,“伴伴想说什么?”
“万岁爷日理万机,是其一;其二万岁爷乃九五之尊,奴婢希望万岁爷保持足够的威严,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站在万岁爷面前与您说话的。”
“伴伴的意思朕懂得。”见冯保语气诚恳,朱翊镠也只能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朕见每一个人都有目的,当然不是随便召见。朕整天待在宫里,许多理念需要人帮朕传达、实践,而你们只能传达,却不能实践。”
“就像朕鼓励能吃饱饭的人,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政策你们可以帮朕传达给天下人知,可具体怎么做,不能靠你们吧?还得靠郑恭王世子和申用嘉那些先知先觉的人,朕需要他们起带头模范作用,伴伴明白朕的心思吗?”
“哦,奴婢明白万岁爷的苦心,所以万岁爷才会费尽心思去帮他们实现人生的梦想。”冯保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继而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可奴婢听说,王象乾的儿子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倘若万岁爷重用他们这种人,势必会让天下人误解万岁爷的本心,乃至引发一些怨见。”
“伴伴这个提议非常中肯,但这也正是朕想说的。”既然提到这个,朱翊镠便认真地解释道,“本朝评价一个人是否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的维度过于单一,好像只有读书入仕当官儿才是正道,但其实在朕眼里,这是一种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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