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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细数都不下于十次了。最痛苦的是,每被弹劾,既不能反驳,又不能请辞,只能默默承受着。”
“身居高位,万人瞩目,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你习惯了就好。”张居正抚慰道,“想当初我还被自己学生弹劾,成为大明第一位被自己学生弹劾的首辅,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当时觉得丢脸,怎么滴怎么滴,现在想来有什么?后来因为夺情,攻击弹劾我的更甚,你压力再大也大不过当时的我吧?”
“那肯定不及。”申时行忙回答,当年因夺情舆情闹得多大?
“对吧,压力有时候是一件好事,只要自己善于调节,能变成动力。”张居正道,“至于你问皇上什么时候能回京,这不好判断,至少要等到辽东与奴儿干都司那边的局势明朗化。否则,矛盾已经被挑起来了,而皇上自己却回来了,这肯定不是皇上的作风。”
“或许是我从前懒散惯了。”申时行自我反思道,“尤其是泰和元年登基即位以来,我更是感觉首辅太好当了,大事压根都不需要我抉择,有皇上就行,现在皇上一离开,我立马儿感觉到压力。”
对此,张居正也比较认同,故而微微颔首,因为与自己相比,眼前这位首辅当得的确太轻松了。
相当年他荣登首辅之时有多难,皇帝才十岁,什么都靠他。
如今泰和皇帝多有主见,基本上不需要其他大臣拿主意,作为首辅通常也只需点头配合就行。
看,皇上一离京,申时行立马儿感觉压力山大,就是因为没有习惯,所以急切盼望皇上回来。
“听说前两天因为孩子的事,把你气得吐血晕过去了?”张居正关切地问道。
“嗯。”这事儿申时行本不想多说。可转念一想,张居正六个儿子,一个个独当一面,加起来都没有他二儿子一个让他操心得多,故抱着请教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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