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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得了人,你胜的了天吗?对人敢赌命,对老天爷怎么赌命?怕就怕不考虑运河而大规模治黄淮,老天爷发大水,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么折腾,每年都要死个十几万人。不如一次来一场大的,灾死个百十万,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漕运、黄淮的事。公子也别怪我心狠,我就是说个实话,毕竟我没去扒黄河大堤。”
一句“胜的了人、胜不得天”,让刘钰这个自小接受了人定胜天教育的人,极为不适。
再仔细想想,康不怠这话也不对。
哪里是胜不了天?分明还是胜不了朝堂上的人。
这些年他尽可能不往朝堂里站,都是在搞一些从无到有的东西,几乎没涉及到变革。而今后,总是不可避免地要和朝堂里的人同僚们打交道,他的心里开始有些没底了。
心情沉闷地回到住处,提起笔,按照平日的习惯,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给在京城的田贞仪写了一封信。
也不是为了获取什么建议,只是抒发一下心中的郁闷。
信上大致介绍了一下关于漕运、黄淮的事,又说到了节度使入京奏事大廷议一事。
刘钰已经认可了康不怠的想法,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漕运现在的问题,都说出来,而且奏折的重点应该放在这上面。
如果将来漕运、黄淮真出了大事,岂不是就为海运更加了一些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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