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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倒不觉得,笑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荷兰人无非有钱而已,打仗就是打钱。可他再有钱,也不会往南洋花太多钱,在南洋还不是任我等揉捏?国公这次去欧洲,可查看欧洲关税的事?”
这个齐国公还真就考察过。
“查看了。我去的时候,荷兰人正好来法国,又在谈关税的事。他们物产相差不多,若如河南与山东,是以彼此竞争。若法国的酒,荷兰人不收税,则荷兰造酒的就无以为生,反之亦然。”
“这事,国朝就不好办。一则互通有无,此时也并无什么竞争;二则便是,国朝海岸绵长,关税也不好管。收的多了,走私便多,从威海到广东,你那几条船,也真的查不过来。”
“陛下说让我处理这件事,配合你。可我真的不好配合。”
“瑞典国,与罗刹接壤,死敌之争。这个倒是可以做个远交近攻的谈判,但谈这种事,我这外交部哪能做得了主?若是瑞典国与罗刹作战,我要威慑罗刹,威胁开战,外交部哪有这么大的权?”
“再一个就是关税,外交部有权决定对谁征税?”
“所以,我是真不懂这外交部,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看,和鸿胪寺什么的,也没区别,管管礼仪?”
新的部门,必然引来权力的分配和重组。
外交部的好处在于,不会侵占礼政府的权责,等于无中生有,阻力很小。
但坏处也是一样存在,外交部占不走别人的权,整个一个摆设。
理论上,外交部如果想要办成事,应该入阁,入天佑殿,对大顺的皇帝兼首相——天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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