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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子屋的师匠听刘钰给出了这么样的一个评价,内心微微有些激动,却也没有争辩,而是请问刘钰要说的那句话。
刘钰回忆了一下,笑着引用了一段话。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
“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当人们好像只是在忙于改造自己和周围的事物并创造前所未闻的事物时,恰好在这种旧的一切无法照旧、新的一切还未建立的时代,他们战战兢兢地请出亡灵来给他们以帮助。”
“借用它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衣服,以便穿着这种久受崇敬的服装,用这种借来的语言,演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
引用完这句话,刘钰大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古儒派啊,不过是觉得旧的一切无法照旧、新的一切还未建立,于是借用古人的名字、服装和口号,却演出新的场面。”
“我给你分析分析啊,你恨士农工商四民划分,士就是士、民就是民。幕府又推行朱子学说,你们也不敢直接说这么做不对,更不敢直接反对孔孟之道,或者周公孔孟之道过于神圣,别人崇敬,于是借用古学的名义,说你们自己想说的话。”
“我说的可对?”
寺子屋师匠愕然,回味着刘钰刚刚引用的那句有些难懂的话,竟觉得越想越有道理,似是一句道出了本质,却不知这是哪位大儒所言?
再想想刘钰后面直接点破了这些想法的话,他不禁问道:“唐国亦是如此吗?”
刘钰哈哈笑道:“托古言今之论,遍地开花。何况哪里用得着现在?王安石用申商之术,却讳其名,乃作《周礼新义》。实在是常见之事,不足为奇。尔在小邦,岂知儒学源流之地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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