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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宿醉未消。齐国公的心腹亲随已经将草拟的“漫天要价”章程送了过来。
梳洗完毕,生了火炉,刘钰翻看着齐国公草拟的章程,觉得尚可。
他对这次划界的领土问题并不是太在意,早晚要撕的东西。倒是对昨天和齐国公请求的那件事很在意。
天朝两千年,历朝各代都有自己的风格。但大顺到现在,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
整个大顺的民间舆论,颇有些“明末PTSD”的意思,对明末的那场差一点神州陆沉的惨剧,产生了极大的应激反应。至今这种心态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未平复,旧疮将复、新肉未生。
再加上当年大顺选择了叶适、陈亮的学派作为官方儒学,更是在文化和外交层面上推波助澜。
一方面以李唐自比,希望武功昌盛、胡人臣服、拓土万里。事功主义之下,对技术也不是很排斥;一方面又自信正统,天朝上国,华夷有别,自与蛮夷不同,在一些地方又过于死板执着,坚守不放,在文化心态上颇为固步。
看似矛盾,实则情理之中:士大夫用望远镜看星星,和士人逼女人裹脚,并不互斥;接受西方科技与文化自信也不互斥,互斥的是天朝上国和平等外交这样的事。
提前数百年,这没的说,天朝就是无可争议的文化科技强势;如今却需要面临以往朝代都不曾遇到过的外部冲击。
一个朝代的风格,总有历史的原因,也总是在盛世铸就的,大顺的朝代风格也到了快要形成的时候了。
刘钰很希望趁着这次机会,能够促成罗刹大规模使节团入京;国朝使节团去罗刹参加登基大典。让大顺开始意识到外部世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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