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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则直接用白银问题的实例,和古籍经典一点都没关系的地方,直接阐明了他的观点:国朝的天下观,该变一变了,天下是整个地球,而不再是曾经的东亚了。
若天下的概念变了,那么大顺也就不再是天朝了,而是这个没有天子登基的天下中的一个诸侯罢了。
既为诸侯,自当用霸道。至少,诸侯争霸的时候,无人用儒。
好在大顺官方用的儒学是事功学派,讲究王霸并用,这若是放在前朝定然是难以接受的。
李淦知道他是要先做声表态的,便道:“朕读《三国》,见武侯行事,偶有所悟。”
“史称武侯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此实申商之术也,不纯用德政。”
“然武侯治蜀,邦域之内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所谓有仁德之心,而用申商之术。”
“本朝王霸并用,若论起来,就是以霸道、行王道。这和武侯治蜀的道理是一样的。”
“行霸道,是为了兴王道。”
他先定了个基调,拿出来诸葛武侯,扯虎皮做大旗。武侯这面大旗足够大,若想反喷,就得先论证武侯是奸贼,谁敢这么论谁就是作死。可武侯又确确实实治蜀的时候用的霸道,而非王道。
虽然李淦心里想的是要用霸道,可总要用王道做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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