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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天上看的,和脚踏实地看的,总是不同的。
在王监生等乡绅承包的河段上,真正脚踏实地干活的百姓,至今为止只知道两件事。
第一件,朝廷要修运河,让百姓编织土筐,每家按人头都要编织一个,统一交到老爷手里,再由他们运到要修的河段这边。如果不交筐,就要缴纳30文的筐钱。
第二件,这里真的给吃的,每天都有高粱米和地瓜窝窝,最关键的是每天的咸菜是管够的,一人半个大腌萝卜。
这些租佃土地的百姓,平日里就很羡慕那些煮盐的灶户。
虽然朝廷撒出去的那些测绘学生,给出的报告是带有“潸然泪下”情绪的【灶户穷困,吃的最多的菜,是生蛆的虾米酱。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虾米酱,白花花地在上面扭动,他们却毫不在意,说只要不是长尾巴的就能吃,可以把拖着长尾巴的挑出去】
【他们夏天里根本不穿裤子和衣裳,完全没有上厕所的意识,甚至在取卤的地方随地拉尿,所有人的脚和腿都像是紫铜的颜色,干巴巴的和树皮一样】。
但,至少,对这些租佃土地的百姓而言,咸的生蛆的虾米酱,是管够的,嘴里不淡。
如今自己也实现了盐自由,如何不高兴?
总的来说,他们对现在的工作,基本上是满意的。
而满意的根源,又源于刘钰的故意漏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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