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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的理由,是看到陛下准备干几番大事,奈何没钱。于是,你说下南洋能搞到钱。”
“这种行为,往坏了说,就叫‘佞臣’,揣摩上意、顺从上意。”
“三哥哥想想,你可明白你与伍子胥为臣之道的区别在哪了吧?”
刘钰恍然大悟,笑着点点头。不需明言,显而易见。
若是伍子胥,肯定是直接上书,说军改吧。要不军改,早晚要亡国。皇帝肯定不会直接听,因为牵扯巨大,而且哪是这么容易就说动的?伍子胥肯定回家就骂:这傻吊,不听我的话,早晚要亡国啊。
或者下南洋,肯定也是直接上书,说下南洋、夺印度的。要不下南洋、夺印度,早晚有一天,西洋人的军舰打到了家门口。朝堂上肯定不会同意,伍子胥肯定又得破口大骂,一群傻吊,说不定哪天骂的皇帝下不来台,就送了把宝剑。
伍子胥多半自刎之前,会说且把老子的眼睛挖出来,挂在广州的虎门炮台,老子要亲眼看着西洋人的坚船利炮在取了印度做跳板之后,攻陷沿海!昏君、废臣!
田贞仪这么一坐比喻,刘钰赞道:“是以,荀卿说,伍子胥只能是下忠之臣,虽有大才,却非大忠、次忠。”
“若真如此,于国事何补?”
田贞仪咯咯笑道:“所以啊。三哥哥你看,大忠之臣、次忠之臣,非得周公武侯不可,皇帝是不允许国朝出现的。”
“那下忠之臣呢,又于国事无补。却叫那些人来询问三哥哥的为臣之道,又夸三哥哥是社稷之臣,却又不是铮臣、谏臣、辅臣、拂臣任何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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