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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一片寂静。
景年的神情,从最开始的僵硬、错愕、狼狈,一点点转变,又最终归于平静。
好半晌,她微动了一下,唇角却是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你让我别相信,可你自己不是先相信了?不然怎么会不敢告诉我。”
阿喜焦急地抬头,“姑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知该如何向姑娘开口……姑娘大病初愈,身子一直不好,奴婢不想让姑娘为些莫须有的谣言劳费心神……”
景年听罢,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叹。
阿喜惶惑地望着她,却见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靠坐于床头,头微扬,视线也随之飘向了高处,神情间竟少有的带了丝凄凉之意,唇微启,似要说什么,却没再动过。
更重要的是,她的目光微闪,眼眶竟含了泪……
这段日子的病痛折磨,早让她憔悴到变了个人般,如今虽然毒蛊已解,各种调养的方子也一样没落下,可毕竟损耗太大,哪是短短几天便能有好转的。
尤其是现在,她身着薄薄一层单衣,面上未施粉黛,骨子里透出的消瘦和苍白,在她精致五官的衬托下,又显现出一种娇病美人般的孱弱。
如此也罢,偏生她面上的表情又加剧了这种状态。
阿喜心性单纯,从未见景年有过如此神态,只觉满眼尽是恍惚、凄凉,还有绝望……
她就像被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壳子包裹着,壳上却不知从何时起生了裂纹,随时会破碎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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