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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家?”这不会就是小妹要定亲的那个苏家吧?
“怎么,不行?”薛浑脸沉了下来。
“不不不~~”他赶忙摆手,“薛哥儿的事儿就是俺的事,那苏家就个寡妇撑着,翻不起大浪来,这事儿俺保管做的干净漂亮。”不过眼下当然是自己的前程更重要,哪怕真是自己未来亲家,这事儿也是做定了。
“嗯。”薛浑点了点头,这一仰头,便见到前头走来一撮身穿官服的衙门差役,前面走着的人不是那县里主薄6煜还是何人。此时那6煜低沉着视线笃步过来,刷刷刷的雪渣子被压实的声响传来,旁边一差役给他打着伞,不过这斜吹过来的雪花还是打在了他的袍衫上,但他却浑然不知,只是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薛浑眸子一转迎下台阶…
“6主薄,事情如何了?”
那6煜头髻璞头,身着仕服深衣,消瘦的身子穿着倒也有几分文人风骨。
适才去了陈府讨购那王维的画贴,不想好话歹话说尽,那老头就是死不松口,最后竟然当着众人将那画丢进炭炉里烧了去,说什么宁可让名画尘归焦土也不能让它污入泥淖,真是让他颜面无存。可那老头在陈留到还有些关系,自己还真不好轻易动他,现在也只能自吃苦果,他已经能够想象过会儿这胡勖大雷霆的情景了,此刻他正是郁郁寡欢的时候,哪有空搭理薛浑这泥腿子,在这些读过书的看来,薛浑这种山沟沟里混出来的就是泥腿子了,而此刻最尴尬的自然是薛浑无疑了,被6煜就这么晾在了门口,风雪细细地刮着,薛浑望着6煜的背影露出了一丝阴毒。
……
“阿弥陀佛~~苏檀越如此孝义,实属难能可贵,且不知苏老夫人身体如何?”
漂白的天穹片片雪花落下,沉淀在慈恩寺安详的屋檐翼角,远远的传来“嗵~~嗵~~”黄钟大吕般的撞钟声,随着晕白如绸的佛檀烟香散漫在雪花里,中庭直出的大佛堂内僧侣抱着木鱼匆匆而入,跪在蒲团上闭目敲鱼,诵经声即而清乾满堂,一个小裟尼朝苏进打了个稽,随后便将他手中的那一垒金刚经接了过去。
“家慈身体日渐康愈,已好转许多,多谢主持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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