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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兴之余,也有不爽。
皇帝知道刘钰在朝中挺喜欢和人争论的,但前提是他觉得这事不至于太骇人听闻。
皇帝的眼睛又不瞎,刘钰又一直避开了可能引起社会动荡的技术进步,这些精巧之物的妙处,皇帝岂能看不到?
只是刘钰在这事上,从来就没在朝堂上争取过户政府的银子。这内里的意思,便是刘钰觉得朝中那些人在这件事上,多半都是傻吊,根本不可能支持。
皇帝心里也就很不爽:合着朕或以武德宫、或以科举,选拔出来的天下英雄,在你眼里都是傻吊?
刘钰的风格向来如此,但凡觉得有希望,那就据理力争,不惜吵翻天,在朝堂放大炮。可但凡不争的、自己偷偷摸摸干的,那就是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但别人不可能支持。
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皇帝之前就敲打过他,说他不要“先斩后奏”,不到倒逼朝廷的政策——朝廷里都是天下英雄,不是那么傻,凭什么你就觉得你的很多想法若是对的,别人也不会支持呢?
这回好了,不先斩后奏了,而是用“有人爱好射猎、有人爱好狎妓、有人爱好绫罗绸缎,他就爱好这玩意儿,就当买匹马”这样的理由,成了私事了。我自己花钱“狎妓”,就是玩儿,关你们屁事?
这是彻底不相信朝廷会投钱,或者说根本不信朝中有人会支持。
皇帝轻嘬了下牙花子,心道你不缺钱你便不说,但说起来若是你都缺了钱,只怕朕的钱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宽裕了。
随后半开玩笑道:“他倒是打了个好比方。嘿……和狎妓无异?就是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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