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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以为,买不如税、税不如垦。”
刘钰心下暗笑,皇帝又道:“既然齐国公自荷兰国传来书信,荷兰国的事已有八成了。朕看你也先速速去松江准备往荷兰国送货的事吧。如今已是十月,一旦错了风季,又要等一年。”
“你等得起,朕的银子却等不起啊。这一年便是民间放贷生息,又是多少钱?而且朕现在着实是缺钱,治淮加漕工等等事,明年少说也要准备个2000万两,即便你能从荷兰国借到……”
说到这,皇帝忍不住笑起来。
“这些年花钱花的顺手了,只看库里没有千把万两,朕总觉得心慌。非是朕贪财,这万里江山都是朕的。只是,你久在外面,躲着朝中的事,哪里知道什么叫花钱如流水?户政府和太仓的那点钱,要不是朕以内帑贴补,早就见底了。”
“这些年,摊子铺的太大,已是没有回头路了。西域东北西南,各种摊子都已经铺开了。”
“既是铺开了,便不能回头。现在回头,之前投到西域的那千八万两银子,就全打水漂了。”
刘钰心道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前几年花钱花爽了,摊子铺大了,你也不敢轻易把资金链断了。
而且西域西南这种摊子,又不能对工商业搞竭泽而渔,这是个长期投入的过程。
这倒也正好逼着皇帝不敢杀鸡取卵。
多有捧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皇帝现在居然破开了这个小农思维方式,同意借债了,这对皇帝来说也算是走出了很重要的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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