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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洋人的种种发展,在九三年风暴之前,最让皇帝感到害怕的,恰恰就是圈地运动。
哪怕是克伦威尔什么的,在皇帝看来,这不很正常嘛?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兵强马壮者为天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多大点事啊?你斯图亚特家当得国王,我克伦威尔亦可取而代之,这在大顺这边看来多大点事啊?砍国王脑袋?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别说砍脑袋了,无需审判直接当街刺死的不也正常?更有甚者,朕、朕,狗脚朕。
还有此时西洋那边传来的一些什么议会之类,皇帝更觉无所谓,经过翻译扭曲之后,在皇帝看来,这和三代之治的幻想有甚区别?墨家更是喊着要选天子呢,见的多了。
反倒是对圈地运动之类的事,颇为担心。
皇帝对圈地运动的担心,和羊吃人的恻隐之心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而是担心有人振臂高呼耕者有其田,然后就把李家挖个坑埋了。
或者抑郁不得志没考上科举的,抓住机会,念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就近上了大别山、云霄山、商洛山。
故而若刘钰听来,阴阳怪气讽刺满满的这番话,在皇帝听来,却是频频点头,心里给三十岁就要点府尹的牛从昀评了个“可堪大用”的评价。
牛从昀又道:“微臣也常听兴国公感叹地租事,他所感叹的,至于本朝之内,无非就是慨叹地租太高,工商不振,内需不足。布匹等物件卖不出去,以至于非要秣马厉兵往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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